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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至九月,还有半旬便是重阳节,重阳节正好也是淮时和的生辰,宫里大概提前半月就会开始准备。
重阳节宴请众臣以及太子的生辰一道办。
尚膳监及尚仪局开始有条不紊的各自准备。
晏琅思量,她要送淮时和什么礼,思来想去,值钱的,皇兄不像她这么俗,且也比她有钱,不值钱的,比如之前送的小瓷娃娃,但也不能一直送这个,这次需想想新的。
晏琅思量不到,之后便去问淮时和,淮时和忙碌间听她询问,他抬眼看她,道:“你随意吧。”
晏琅道:“随意不了啊。”她眼皱着。
淮时和这次来了兴致,面上竟有薄笑,他道:“那你好生想想吧,我很期待你的礼物。”
这……晏琅“幽怨”的看他。
后来她想啊想,有天手随意摆弄着腰间的玉佩玩儿,她抚摸到那“吉、安”两字,心头灵光一闪,立时有了主意。
送个——刻着“喜乐”二字的玉佩。
喜、乐,这二字就代表皇兄事事顺利,一切美好,舒心。且她也像陈吉安那样,将心头最美好的祝福给“祈祝”在上面,不过当然不是她祈祷一百遍,她祈祷几遍就可以,拿去大相国寺,请高僧开光吧。
她认为陈吉安当初一定也没有一百遍,顶多十遍。
这般确定,她便筹备起来,先要选块好玉,之后还要选工匠。
玉,晏琅自自己宝匣中选了一块上好的墨玉,她的匣内,最上乘的墨玉仅此一块,所以就算宝贵的材质。
之后又寻良匠,她认为陈吉安这玉,手艺真是极好的,比宫廷造办处制作的还要上乘。
但她知晓陈吉安是在北地做的,所以那工匠不可能在京都,但她还是在陈吉安面前提了一嘴。
想问他有没有了解京都周遭手艺比较好的,能比宫廷造办处还好。
不料,陈吉安还真了解一处。
晏琅便带着玉,与陈吉安一道找到那张匠人的玉作坊。
在京郊外的一间小屋院里,院里养了些鸡鸭、鹅,做工的屋子只有一间,内里一个工作台,台左侧用承架摆了些应是制成的玉,右侧则摆满了许多制玉的工具、书本与玉器材料等。
摆的较杂乱,一看就是个小作坊。
但陈吉安道经过他手的玉,璞玉也能变为宝珍,尤其是镂雕技术,晏琅看过这位张姓匠人之前做过的东西后,立时将墨玉双手奉上。
陈吉安言这位匠人每年接单不多,且他还要看玉,若玉不合他眼缘,或者有时没心情,给再多钱也不做,他一直住在自己这个小作坊里,有大玉商要请他,他也不去,因他比较低调,所以知晓这人的不多。
晏琅道陈吉安真是快把京城给摸遍了,连这样一个匠人都知道。
陈吉安有点小得意。
不过知晓她是为淮时和做生辰礼后,他道:“我还以为你要刻‘吉、安’二字上去?”
晏琅道:“我为什么要刻‘吉、安’二字上去?”
陈吉安道:“你不希望他也平安吉祥吗?”他略挑眉。
晏琅道:“那也可以换两个字啊。”
“若是还用吉安二字,岂不是显得我没花什么心思。”晏琅在张姓匠人屋外,看着院中,杂羽的鸡鸭和两只大白鹅,它们在院子里咯咯咕咕,嘎嘎、鹅鹅。
陈吉安道:“那你这‘喜乐’二字,难道又花了什么心思?”他有点没好气。
甚至,晏琅感觉,他是不是在心里翻白眼。
晏琅道:“反正喜乐就囊括一切了,最美好的祝愿都在里面了。”
“希望皇兄能够好好的呀。”她站在门边,看着院外,外间远处,山高、水阔,朦胧山色,静谧郊外。
陈吉安也看,他道:“你的愿望会实现吧。”
玉放在这处,需七日才能来取,还是在这个匠人对晏琅拿来的玉比较有眼缘的情况下。
七日后,晏琅与陈吉安,到张姓匠人处,取了玉。
晏琅请人在玉上镂雕了仙山、鹿、鹤、中心凸雕“喜乐”二字,还刻了一个小小的人物,宽博大袖犹如仙君,这块玉着实比之前变得更珍贵。
晏琅之后捧着玉又去了大相国寺,请主持寂德大师替她开光祈福,她在殿宇中,默念了十遍“平安喜乐”。
在佛前供了两日,晏琅将玉取回,她瞧着那块玉,觉着这玉已经镀了一层光,佛前的圣光……
陈吉安看她捧着玉,对玉的虔诚样,他道:“你怎的不将我的玉给供起来?”
晏琅道:“这是我亲自选料,亲自盯着人刻制,亲自请人开光的,我供也是供我自己的举动。”
“你都送给我了,还有什么好供的。”
陈吉安道:“一个是人送你,一个是你送人,这不一样吧……”他淡淡看她。
晏琅道:“我把你这玉日日佩戴着,你还想要我怎样供起来?”她白眼看他。
陈吉安这下不说了。
他们两人已走下了山,在山下有一条半里长的街,街道两边的铺子,上方楼层都不大高。
忽然天上风雷滚滚,看着要下雨,晏琅扯了陈吉安,道:“快避避,要下雨了。”
她与陈吉安在一间今日未有营业的铺面檐下站着。
雨哗啦就落了下来。
落在遮阳的棚上、落在瓦面上。
打湿檐下的青砖、前方的街道。
街道边有一只猫儿,黑白毛糅杂,在屋檐边角处挤着石阶一蹿,一瞬就不见了踪影。
徒留下“喵喵”两声,似也被雨打得逃难。
这雨来得真是突然。
街道上有行人冒雨而奔,有的举着袖子、有的举着可遮掩风雨的方才在街上置办的物什,各种小贩要么将外面的摊子收进旁侧的檐下或借铺面暂避,或推着小推车跑得飞快。
晏琅手臂上都飘上了一些雨。
她躲在檐下,瞧雨。
偶尔抬手去接一接。
雨串珠似的,落在地面,又如碎珠溅起。
偶尔听听雨也挺好的。
陈吉安既没碰雨,也没晏琅这般闲适的心情,他只是偶尔瞧着雨,眼神有点飘忽。
白嫩的脸上,竟还有点微微,漫上红意。
晏琅不经意瞧见,她道:“陈吉安……你怎么了?你不会是……生病了吧?”她眼探究看他。
陈吉安被她一看,他立时站远了一些,然后道:“没,没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没——没生病,怎会生病了。”
他道:“就是,感觉有点,闷。”陈吉安看着前方的雨,他的眼有些渺远,似看着这处,又好像不是看这处。
雨、檐、清蒙的天、黑色的瓦、远处的树,都晃映在他的眼中。
晏琅道:“没生病就好。”她捧了捧自己的手臂,现下感觉有点冷了。
不知这雨还要下多久。
他们在这里躲了近乎半个时辰雨。
回去的时候,在熟悉的宫城红墙处,晏琅就打了个喷嚏,陈吉安瞧着她,脸有些担忧,问她没事吧,晏琅道没事。
哪知过了几日,就来势汹汹,她病倒了!
而她病倒的时候,正是皇兄快临近生辰的时候……
还有两日,皇兄就要生辰了,重阳节宴便要举行,晏琅吸着鼻子,有点欲哭无泪。
在她病倒的当日,淮时和就来瞧了她,他看她裹在被子里,躺在床上,浑身冷得打颤,屋内燃着两个大火炉,她还觉着冷,但人面上又红红的,白里透红。
淮时和站在屋内,知晓她前几日同人出去了,知晓她大概在哪些地方停留过,不过不知晓她都干了什么。
晏琅本思量要不要这时将玉佩送给他,但,她想或许重阳节那日,她能好呢,还是那时亲手送为好。
晏琅便裹着被子,委屈看向淮时和。
她这次是染了风寒,但这风寒来势凶猛,得折腾几日,才能舒活,也不是特别严重,就是人会很难受。
且还容易让别人染上,所以第一日淮时和来看她时,晏琅赶紧让人出去,淮时和看着,站着,嘱咐她好好养病,便离去了。
离去前,他的眼神,晏琅知晓,是一种无奈。
陈吉安可能是在那天分别时瞧出她很可能感染风寒,两日后来信问她可有什么事,晏琅让阿蔡给他回了,说只是小症,没有什么事,结果陈吉安第二日竟递了牌子到宫中,说是将北地军报呈送东宫,他先去了淮时和处,而明显的目的,是想见晏琅。
东宫处接到陈小将军请见的牌子,淮时和让人入东宫,在前殿的书房内。
陈吉安将每三月会递送一次给宫中的军报呈给淮时和,温来玉上前接过,拿到淮时和面前。
军报本由北地信兵专人呈报,遇有紧急突发事件,军报会八百里加急,直接送到宫城,至皇帝案前。
遇边境不稳时,也会加大呈送频次,平日安稳时,则是每三月递送一次。
这一次赶上信兵呈送之期,却是陈吉安做一回“信兵”,递报到淮时和宫中。
朝廷的政事大多都淮时和在处理,以往的边境军报,淮时和也会阅览,这次的军报与上次所送没有太大不同,淮时和看后,很快将其放于桌案上。
陈吉安并未告辞离去,淮时和放下军报后,他问:“日后,陈小将军在京中时,军报都由你来呈送吗?”
陈吉安道:“臣只送这一次,日后还是由之前的信兵专人呈报。”
“臣今日已属冒昧,不能坏了规矩。”他接道。
淮时和道:“那你今日‘冒昧’,想做什么?”淮时和本一直坐着,身量很直,此时说这话,身子微向后仰靠在梨木椅上,他一只手搭在前方桌案,正巧压搁在呈上来的军报上。
陈吉安道:“臣冒昧,想请见九殿下。”他走上前两步,朝淮时和拱手,而后,头抬起,直视向淮时和。
作者有话要说:
榜单机制有点改动,这周会多更一点,今天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