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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片刻，她才道：“所以，姐姐是摸不透昭妃的用意，想问问看我有什么看法？”
“是的，逸王妃。”灵丘答道。
兰十和紫衣对望一眼，居春也有些惊奇。
聂韶音抿了抿唇，道：“我未曾接触过昭妃其人，对于这个人是怎么样一个人、她会做什么选择，我亦是不清楚。你且先回去，这事儿我弄清楚，再派人传口讯给姐姐。你就让姐姐稍安勿躁，再多接触几次，观望一阵。”
“是。”灵丘也不失望，又说了一些吉利话，问了一下小世子的情况好回去禀报，便走了。
居春去送。
他们出去后，紫衣才问：“小姐，昭妃无缘无故就重出江湖了，你心里可是有什么想法？”
聂韶音抿了抿唇，道：“姐姐并非愚蠢之人，她又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很多事都看得很清楚。她觉得昭妃是示好，估摸真的就是示好。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先沉住气，多观望观望，以免被算计。”
“也是，一次两次，或许看不出来什么的。”紫衣点头道。
聂韶音又道：“兰十，你去把君陌归叫过来，就说我有话与他说。”
兰十道：“是。”
聂韶音挥挥手，捏了捏太阳穴。
君陌归说的不错，夫妻共体，他们内部有什么矛盾，都不能在对待外面的事的时候闹起来。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件事，还是要跟君陌归商量。
因为她要擦澡，所以君陌归去芳馨苑看折子去了。听说聂韶音找自己，很快就过来。
进来后，见她披散着头发，因为坐月子不能洗头，头发有些凌乱并且不怎么友好，君陌归倒是不介意这些，走过来，问：“怎么了？”
对于君陌归来说，以前他就不太注意美丑，不太注重人的长相。聂韶音的长相在他这里是加分项，更吸引他的是她的聪明才智。
而现在的君陌归对任何事都没有感觉，自然就更不介意了。
聂韶音让他坐下，将聂湘的疑惑说了一下，问：“你怎么看？”
“三皇子，确实是一个令人头疼的存在。”君陌归首先肯定了这一点：“当年昭妃愿意沉寂，只求亲自抚养皇子。岂料，孩子被她养废了。君琰这个孩子不管去哪儿，都是这么调皮捣蛋，故而三皇子也极少被带去别的宫里。”
聂韶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昭妃是故意把孩子往这方面养的吧？”
“嗯，本王也是这么以为的。”君陌归朝她看过去的眼神，带着一些赞赏。
他能懂自己以前喜欢聂韶音的点。若不是他如今没了七情六欲，而是失忆了的话，指不定也会重新爱上她的。
聂韶音又思索了一会儿，才道：“那么，你觉得昭妃有夺嫡的心思吗？”
故意把孩子养成这样，未尝不是一个自我保护的方式。
对手看见他那个不成器的样子，便不会对他们母子有太大的提防，也就不会想对他们下杀手了，不得不说，这招还是挺聪明的。
但孩子废了，夺嫡又能做什么呢？
一个废物坐在皇位上，能坐几天？
君陌归摇头，并非肯定昭妃没有夺嫡的意愿，而是他也不知晓：“昭妃是个心思很深的人，她饱读诗书，不会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母族的衰落，让她夹着尾巴做人，从此淡出了争宠之路，不代表她就不会争宠。不过……”
他转头看向聂韶音，对上她认真倾听的神情，道：“当年赵家科考舞弊一案，本王觉得另有隐情，昭妃的父兄，很可能是被冤枉的。”
“当时办这个案子的人是谁？”聂韶音目光一凛，立刻抓住了重点。
君陌归答道：“宰相还有翰林院其他几名文官。”
聂韶音：“……”
宰相，皇后南宫舒雅的亲爹！
这么说，南宫家还是赵盈的仇人了？
她皱起眉头，问：“君陌归，你觉得要对付南宫舒雅，有多难？”
背景太硬了！
“如今南宫家的权势已经太重了，功高震主，他肯定也想削弱皇后家族的势力，不能给他们一人独大。故而……”君陌归看着她的眉眼，道：“我们夫妻对上他们夫妻，必须先从他们夫妻失和入手。”
他后面这句话，其实是有深意的。
说白了确实是两对夫妻的斗争，但是呢，君天临是一路，南宫舒雅是另一路，他们面和心不和！
所以，他们俩夫妻齐心其利断金，首先，他们不能不和！
君天临夫妻不齐心，就有可钻的空子！
聂韶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心道：好家伙，就是这个时候都要故意提醒我不要和离！
君陌归对她埋怨的目光视而不见，又道：“让君天临来对付南宫家，削弱了南宫家的势力之后，皇后就相当于靠背山被挖空。我们想要扶持其他皇子为嫡，就必须要先把南宫舒雅扳倒，之后才考虑别的事。”
“我同意你的看法。”聂韶音虽然对他不断提醒自己不要搞事情不太满意，却不得不说，他的思虑周全，摘不出错来。
君陌归点点头，道：“昭妃那边，本王会派人多盯着，看看她是否有异动。”
聂韶音抿嘴，道：“如果当年的舞弊案，赵家是被冤枉的，那么，赵盈心里应该有数。她这两年可能是在韬光养晦，想要等待合适的时机，伺机报仇。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她势单力薄，若能够瞧出一点别的什么苗头，肯定要利用上的。”
按正常的逻辑，便是如此。
韬光养晦，卧薪尝胆。这个赵盈，厉害着呢！
君陌归看着她，不言不语。
弄清楚了这件事，关于昭妃的事，聂韶音就没有其他想问的了，她朝君陌归看了一眼，道：“对南宫家，你心里有数吗？”
君陌归答道：“没有把握，南宫家浸淫官道已久，老谋深算。而这一代家主连带几个小辈都并非庸才，并不是容易拔除的。”
“也就是说，你手里没有他们的权柄？”聂韶音明白了他的意思。
证明，南宫家的人做事很小心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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