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弄(陵端)》转载请注明来源:重生小说网chongsheng520.com
第二天一早,欧阳少恭端着托盘敲响了陵端的房门。
此时,陵端尚在美梦之中不可自拔。乍闻敲门声,他迷迷糊糊地将头塞进了被子里,但是伴随着第二次、第三次……这异常执着的敲门声最终还是将陵端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这谁呀一大早的,烦不烦?!”
陵端极度不爽地草草打理了一下自己,这才开门。
在门外等候的欧阳少恭听到陵端的抱怨不由勾唇,正欲再敲,门从里面打开了。睡眼朦胧的陵端出现在视线里,头发略显凌乱的披在肩上,衣服穿得也没那么齐整,整个人都让欧阳少恭恨不能帮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收拾一番。
“欧阳师弟,早。”
努力看清来人,陵端打了个招呼,看到托盘,这才一个激灵,彻底惊醒,“怎么今天是你给我送早餐?肇临呢?”
这些日子接受欧阳少恭的治疗,涵素真人特别免去了陵端的功课。学懒了的陵端早上都不去饭堂了,肇临担心饿到自家师兄,便算着时间,抽空从剑台赶到饭堂,然后在赶到冰壶秋月,这才保证了陵端可以吃上美味的早餐。故而今天看到是欧阳少恭,便不觉有些诧异?
欧阳少恭端着托盘跨入房间,“难道肇临师兄送的餐食比我送的好吃?”
陵端关上门,走到桌旁,“那倒不是,我就是没想到而已。”
低头便看到欧阳少恭摆在桌子上的膳食以及一碗浓黑的散发着阵阵气味的汤药,“这是?”
“为你准备的药啊。”
“呵呵……欧阳师弟对我可真是尽心尽力啊。”
陵端磨牙道,“陵端无以为报,心中甚是惶恐。”
“不若端端以身相许,”欧阳少恭笑得一脸无公害,“少恭自是喜不自禁啊。”
以身相许?乍听到这四个字,陵端心神有些恍惚,因为太过熟悉。依稀好像有人对他说过一般。陵端微微垂头,用手揉着太阳穴,以缓解胀痛不已的脑袋,可是又有谁会对他说呢?他过去那么令人讨厌,甚至他自己都觉得入了迷障。
“端端?”
一个略带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陵端回神,就看到眼前放大的俊颜,眉飞入鬓,黑眸如星。陵端向后靠了靠,远离始俑者,“什么?抱歉,我刚睡醒,没听清你说什么。”
欧阳少恭递了帕子和净水,“先擦把脸,漱漱口,然后喝药。”
陵端顺从的接过帕子,擦了脸,才觉得自己真的清醒了,漱了口,对欧阳少恭道:“今天麻烦欧阳师弟了。”
说话间,欧阳少恭已经把温度适宜的药推到了陵端身前,“你是我的病人,何谈麻烦呢?”
陵端看着药碗,有些忐忑,因为他是真的怕苦。他指了指外面的天色,朝阳初升,红霞未退,勉强扯着嘴角,“师弟你并不用这么早就把药送来了,呵呵……”
欧阳少恭为难地说道:“可这药需饭前服用。你还是早些喝了,凉了就不好喝了。”
不凉也不会好喝吧?陵端嘴角抽了抽,端起药碗,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确切来说,只是润了润舌尖,便果断放弃了。转头,悄悄地吐了吐舌头,把口中的药味散去。
欧阳少恭眉眼带笑地看着陵端的小动,手掌一翻,一枚紫红色的约李子大小的果子出现在手心之中。他将果子托到陵端面前,“吃了它再喝药,就不会苦了。”
陵端狐疑的眼神在果子和欧阳少恭之间转了两圈,最后如壮士断腕一般把果子吃了下去,之后又胆战心惊地喝了一口药,果然如欧阳少恭所言,没有苦味了,但是那味道还是不敢恭维。
见陵端乖乖地喝了药,欧阳少恭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不苦了吧?”
“嗯。那果子是什么?我从来没见过。”
陵端再次漱了口,才问道。
“神秘果。可以麻痹味蕾,让人尝不出苦味和酸味。”
陵端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格外吃惊,“这么神奇?”
“大自然造化自是神奇无比。”
欧阳少恭浅然微笑,复又垂眸看着眼前的早饭,“以前有个人特别害怕喝药,为了他,我走遍天下,终于在南疆找到了这种可以压制味蕾的果子。”
“你一定非常重视这位朋友。”
陵端拿起筷子准备吃饭,“能吃到这个果子,也是我三生有幸,多谢。”
欧阳少恭轻笑,呢喃,“那我应该算是今生有幸了。”
“森马(什么)?”
咬了一口卖相不错的小笼包,陵端想把自己的舌头吞掉,汁鲜味美,简直太好吃了,心中不禁赞美,以至于没有听清欧阳少恭的话。
见状,欧阳少恭为陵端又夹了一个小笼包,“慢点吃,还有很多。”
好久没吃过这么美味的早餐,陵端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狼吞虎咽地消灭掉了欧阳少恭为他准备的吃食,而后心满意足地揉着自己的胃,感叹道:“饭堂终于舍得换厨子了吗?!”
天墉城有许多杂役弟子,饭堂也不例外。以男性居多的天墉城里,会做饭的人还真没几个,加之修行之人不重口腹之欲,喜素食,这掌勺之人也就不甚上心了,进而导致天墉城多年来(至少在陵端的记忆中)餐饮质量一直得不到提高。这也就导致陵端等众多弟子更喜欢山下的大肉包子。
“这是我做的。”
欧阳少恭“贤惠”地收着碗筷,如是说道。
陵端一怔,“呃……你可以真厉害,这手艺比御厨也不遑多让了,谁若嫁你那真是有口福了,八辈子修来的福分那种。”
口中虽然这么说,但陵端心中却懊悔不已,恨不能把吃的早餐还给欧阳少恭,他内心不禁骂自己:你的戒备心呢?喂狗了吗?他是屠苏的朋友,离得越远越好,知道吗?
“你若喜欢,以后我多做给你吃,包子、饺子、汤圆我都会,不过最擅长应该是长寿面。”
“我不知道你是哪里人,是习惯吃汤圆还是习惯吃饺子”、“我们还要一起过生辰、一起吃长寿面”……陵端只觉眼前闪过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却又转瞬即逝,无从寻觅。但他清楚的知道他的记忆中绝没有那些陌生的场景。
陵端按下心中的疑惑,与欧阳少恭客套了几句、送他离开之后,便径自去找丁隐了。
见到陵端,丁隐有些诧异,毕竟陵端自失忆以来从未主动来找他,这也让丁隐心中很不是滋味,但自己做的孽(虽然是被迫的,都怨屠苏干什么煞气发要往青索剑上撞呢)还是要自己承担的,所以他担下了众人的埋怨。至于陵端,丁隐倒从不觉得这人在意受伤失忆这件事,甚至还带着几分放任病情的意味。丁隐不太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并暗自决定:如果过段时间陵端的失忆症依旧不愈,他便下山,毕竟现在的陵端不是他所结交的、在意的陵端,不是那个蠢笨自私却又带着几分通透、善良的陵端了。
“丁兄,我想问你一些事情,不知是否方便。”
陵端抱拳,有些迟疑地说道。
请陵端入座以后,丁隐笑道:“我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不知陵兄想问什么?”
“我与你何时相识?除了你以外,我还有其他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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