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璃现在真想一口盐汽水喷死肖然。
在肖然还没进来的时候，她就千叮咛万嘱咐，让肖然不用乱说话。
即便知道师傅的病不好治，也别立马说出来。
即便治不好，也要学会使用善意的谎言。
要透露出这病虽然麻烦但努努力也能药到病除的意思。
但是结果呢？
这肖然不仅没按自己说得来，反而说出自己最不想听的话。
白洛璃此刻甚至又有想对肖然动刀的冲动了。
“我是医生，我只是对患者实话实说而已。”见到白洛璃投来满是杀意的眼神，肖然耸了耸肩，说道。
“没错，就是要实话实说，生老病死，花开花落，都有定数，即便没救了，我莫问也纵横了五十余载，也不算苟活一世。”莫问说着这话的时候，满头银发无风而动，整个人意气风发，丝毫都看不出这是一个手脚都不能动弹的人。
“原来这气势颇足的老头叫莫问，这名字倒是挺适合这老头。”肖然心中想道。
“师傅，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能治这病的医生。”白洛璃见到师傅这副样子，心中一酸，语气略带哽咽的说道。
“呵呵，傻丫头。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不要白忙活了，人力岂可逆天。”莫问一脸释怀的说道。
“这和人力没有关系，我说治不好，是有三个原因。”肖然忽然说道。
“哦，哪三个？”听到肖然的话，莫问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肖然，问道。
“第一个，你对治病有抗拒心态，而且不信任你的医生，试问，一个连医生都不信任的人，又怎么会相信医生的治疗方案，其次，你之前的医疗团队走了太多的弯路，包括你的私人护理……以及外面站着的那一群人，对你的病情根本没有百分之百的了解，其三，这个病，我之前也没有遇到过。”肖然伸出三个手指头，说道。
“治不好哪那么多废话，师父要休息了，我送你出去。”白洛璃黑着脸说道。
臭小子，等出去后，看我不拿刀刮花你这张小白脸。
白洛璃心中恨恨的想道。
“等一下。”白洛璃话刚说完，莫问却止住白洛璃的动作，而后看着肖然，目光灼灼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我还有救？”
“是的，假如你愿意信任我的话。”肖然笑着点点头。
经过刚才的把脉，肖然知道，莫问得的并不是所谓的渐冻症！
否则，若是渐冻症的话，别说是肖然，就算是肖然的爷爷来了，也不过是延长一下莫问的生命而已。
所以，肖然才敢夸下海口，说自己能治。
至于林正清等人为什么会认为莫问得到是渐冻症，其实还是被莫问身边的私人护理给坑了。
他们只是给了林正清等人病人的症状报告，林正清等人又没办法接触莫问，所以，只能通过病症，来分析莫问的病情。
阴差阳错之下，林正清等人便得出了莫问是一名渐冻症患者。
“好，既然如此，我便让你全力施为！”莫问爽朗一笑，说道。
肖然点点头，看了眼旁边的白洛璃，而后说道：“我需要一盆干净的水。”
“我去。”白洛璃黑着脸，说道。
这小子，现在是明目张胆的使唤起我来了。
等到白洛璃去打水的时候，肖然便看着莫问，心中有些疑惑。
他看的出来，白洛璃的是有些功夫底子的，而且很强。
这一点从她挥出匕首的速度就能看的出来。
而且，之前他治疗白洛璃脸上的伤疤时，肖然也看出来，这是刀伤。
在现在这个年代，能在这么漂亮的女人脸上划出这样的伤口，不是变态，就是杀手。
当然，一个变态是没办法将有功夫底子的白洛璃给划伤的。
那么，划伤白洛璃的，就一定是杀手。
那和杀手有接触的白洛璃，身份自然不一般。
既然如此，那被白洛璃称之为师傅的莫问，又是什么身份呢？
“在想什么？”莫问见到肖然若有所思的样子，笑着问道。
“我在想，你以前，是不是受过伤？”肖然问道。
“怎么看出来的？”莫问问道。
“因为，你四肢不能动弹，并不是因为你得了病。”肖然说道。
“唰！”
肖然这话一说出口，莫问眼神忽然一凝，整个人的气势陡然爬升。
这一刻，肖然感觉到自己面对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下山的猛虎一般。
“何意？”莫问满头银发无风而动，开口问道。
“我能看出来，你好像中了毒。”肖然说完，继续说道：“若是你受过伤，能不能给我看看你生病前，最后的一个伤口？”
“哈哈，那又何妨，只是麻烦你要亲自动手了，最近一次受伤，是在我的左腰处。”莫问笑道。
肖然点点头，走上前，缓缓撩开莫问的衣衫。
“没想到，来到魔都，第一次撩人衣服，居然是个男的。”肖然心中无奈的想道。
不过，在撩开莫问的衣衫之后，肖然的脸色忽然就变了。
从撩起衣服的第一眼开始，伤疤便映入了肖然的眼帘。
大大小小，横的竖的，莫问的背后，居然充满了伤疤。
“这是怎样的一个人？”
头一次，肖然对莫问产生了一丝好奇。
甩了甩脑中的思绪，肖然看着莫问左边腰间的一处伤疤。
伤疤依旧非常鲜艳，像是才刚刚结痂不久一般，这道伤疤与旁边的比起来，颜色大有不同。
“这处伤，有多久了。”肖然问道。
“多久？我残废已有数年，这伤疤，怎么也要几年之前了。”莫问说道。
几年之前？
肖然眉头紧皱。
伤疤在结痂之后，一周之后，颜色就会转为灰褐色，但是，莫问的这处伤口，已经过去几年了，却是依旧鲜艳无比，如同新伤一般。
事若反常必有妖，这不符合常理的伤口，一定有它的奇怪之处。
想到这，肖然便打算利用自己的透视之眼，去查探一番。
转瞬间，肖然的眼神微眯，眼眸中的黑色眼球似乎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而后，在肖然的视线中，那处伤疤渐渐透明，直至消失不见。
下一刻，肖然便发现，在伤疤之中，有不少的黑色球体，正在缓慢蠕动，而且，已经侵蚀了莫问的整个腰椎。
“问题原来在这。”
肖然心中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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