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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刃女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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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关系之后,你同杏寿郎之间的相处就发生了一些变化。

——比如说,外出采买回来的杏寿郎会很自然地烤热自己的身体,然后整个人像连体婴一样把你抱住不撒手。

“杏寿郎,”正在做饭的你被人从身后抱住,很自然的偏过头来同他交换了一个吻,而后用手肘推了推他,“好啦好啦,快放开呀,我还在做饭呢——今天准备了某人爱吃的盐烤鲷鱼哦。”

“哦哦!那可真不错啊!”

炼狱杏寿郎兴高采烈地蹭蹭你的脸颊,而后乖乖地松开手去帮忙。

是不是进展的有点太快了,这样真的可以吗,类似的想法你不是没有出现过,但是、管他呢……

我就是这么喜欢炼狱杏寿郎,喜欢他,好喜欢他,想要一直握着他的手掌,想余生都为他而铸刀——

你很少这样随意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但炼狱杏寿郎显然全都知道……这个男人在你不清楚的情况下对你神色变化的缘由了如指掌,于是往往在你还发呆的时候就突然亲了上来。

呜哇!这家伙,真的是,千寿郎都还在啊!!

真可爱,太可爱了。每天都要比之前更加的可爱!炼狱杏寿郎抱着少女,他喜欢从背后将她环抱着,再用自己的脸颊去贴着她的——女孩的皮肤柔滑而细腻,肌肤相贴时传递的温度和触感,都令他心下喟叹。

这是我所爱着的人啊。

这是我所爱着的人啊。

你这样想到,笑意盈盈地听他说鬼杀队里的事情,漆黑的眸子里仿佛淬满了星河闪耀。

“就像星星一样,一闪一闪的亮着光。”

炼狱杏寿郎心想,他并没有告诉她,而是在心里这样唤她——

我的爱人,我的星光。

#

你这段时日里一直住在炼狱家并不着急回去,因为用祝师傅当时的话来说……

“糟蹋了我那么多矿石,别在我眼前晃,滚出去让我冷静一下!”

于是当时的炼狱杏寿郎心安理得的就把你带走了,顺便还给祝师傅更新了库存的好酒。

你难得大声地笑了起来,然后对祝师傅说自己还是会回去的,我只是出去一段时间,很快就回来——!

所以要留着好东西等我回来练手呀!!

祝师傅对此的回应是愤怒地关上了门,留下你和杏寿郎笑了一团。

虽然杏寿郎的父亲看起来同杏寿郎关系并不是多么融洽,不过没关系、你并不怕他。

可能是因为父子长的非常相像的缘故,你对这位长辈天然的有股亲近之情,但是因为他看起来并没有好心情的时候,你也并没有太去打扰。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反而是炼狱槙寿郎先叫住了你。

“你,对杏寿郎怎么看。”

被突然问了这样问题的你非常惊讶,以至于并没有率先反应过来,反而傻傻地指着自己问道:

“您是在同我说话吗?”

“——”炼狱槙寿郎似乎对于你的迟钝有点出乎意料,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问你,对于炼狱杏寿郎当上了柱之后,有什么想法?

有什么想法啊。你眨了眨眼睛,双手合十,笑着回答。

“那真是太好了。”

“杏寿郎可以如愿以偿的保护更多的人了!”

炼狱槙寿郎看起来对你的回答并不意外,他放下了手中的酒瓶子,而这件事让你觉得有点受宠若惊了——要知道在此之前,你还没有见过这样清醒着的,平和而冷静的炼狱槙寿郎、你甚至没见过他放下过酒瓶。

有这样重要吗?这个话题?你想着,不自觉更紧张了些地攥住了手。

“哼……你兄长怎么样了。”

炼狱槙寿郎说道,却出乎意料地说起来了你的事情。

兄长……?

“不记得我了?也是,那时候你还很小。”

他垂下眼帘,手指敲着酒瓶说道,“当初吵闹着要加入鬼杀队的小鬼也没有消息了,终于看清现实老老实实娶妻生子了?”

啊。

原来。

“……是您啊。”

你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当初救了家人的恩人,让兄长执意要踏上那条路的,原来是杏寿郎的父亲吗。

“抱歉,兄长已经过世了。”

你说道,“……也并没有成家。”

炼狱槙寿郎停了一瞬,而后啧了一声,拎起酒壶喝了一大口酒。

“都说了没有才能的人就不要去鬼杀队……没有意义的牺牲很有趣吗?”

他颇为烦躁地骂道。“不管是那个小鬼还是杏寿郎千寿郎,都是没有才能的人,因为没有看清这一点而死掉的家伙全是蠢货!”

“——他们才不是那样的人!!”

你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位让人尊敬的长辈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女孩震惊到身体都挺得更直,而后大声反驳道。

“杏寿郎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拥有什么就要去承担什么……如果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而放弃自己的坚持的话、不就,那不就是,否定了一直以来努力走下来的自己吗!”

“兄长因为崇拜着您,所以才走上了习武的道路,直到他——直到他死去。”

你的手攥的死紧,努力地抑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如果不去杀死他,还会有更多的人变得和我们一样……兄长是抱着这样的觉悟去战斗的,哪怕我也觉得他非常可笑,但明明当初给了他信念的人明明就是您啊!”

“连您都要否定他的做法的话,那兄长一直以来都为之努力的,我终于背负起来的这些,到底算什么……”

少女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归于沉静。

“抱歉,是我失言了。”

“但不论如何,我是不会后悔跟着杏寿郎走上这条路的。”

你说道。

“我不会让他像兄长那样的——杏寿郎很强,而我的刀也一样,杏寿郎保护我们,我铸的刀保护杏寿郎,从一开始就说好了的,这一点我绝不会迷茫与遗忘。”

炼狱槙寿郎坐在门廊上,听着背后少女告退的声音,没有再回过头看她一眼。

“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说道,重新喝起酒来,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一样。

“姐姐,父亲大人他……不是故意提起这件事的。”

留在家里的千寿郎听到了你们的争吵,有些慌张的同你解释,“兄长寄回家的信父亲大人从来都不会看的,所以他并不知道……”

“没关系的,千寿郎。”

你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男孩的头发同他的兄长一样蓬松而柔软,面容也是无比的相似,但眉宇间却因为少了那种自信,而很清楚的将这对兄弟区分开来。“已经都过去了。”

“关于父亲大人说的话……”千寿郎低了头,“对不起,姐姐,我不知道怎样才是对的……我不知道。”

你想起来炼狱杏寿郎告诉你,关于千寿郎的事情。

一定很迷茫吧?在大哥和父亲之间被夹着,为难的同时,大概也并不知道究竟谁才是正确的吧?

“我想做的事情,不会被任何人的态度所影响到。虽然没想到伯父变成了这样,但我相信,不管是杏寿郎,还是兄长,亦或是我自己……我们的坚持,一定都是有意义的。”

你说道。

“而你,千寿郎。”

你看着他,笑了起来。“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大家坚持的意义是什么,失去的东西又怎样挽留……你还很小,关于这种事情,就让时间来回答你吧。”

#

冬天还没有完全过去,你再一次回到了祝师傅所在的山上。

鬼杀队并不存在所谓的新年假期,只要哪里出现了鬼,他们就会第一时间提着刀奔赴战场,所以炼狱杏寿郎也只能来得及临走前吻了吻你,就被乌鸦催着前去最近的出现了鬼的地方。

“武运昌隆!”

你说道,而后蹦蹦跳跳地回了院子里,溜达去锻刀室围观祝师傅铸刀。

祝师傅铸刀的时候很喜欢喝酒,而且必须是度数很高的烈酒,用祝师傅的话来说,这样会让身体里的火也烧起来,铸刀时就不会出现后继无力的情况。

骗人,明明就是祝师傅酒瘾犯了。你说道,然后被气不过的祝师傅追着满山头的乱窜瞎蹦哒。

“造孽哦!妹妹怎么比哥哥还难搞!”

祝师傅叹气,却没有责骂的样子,你乖觉地停下来,低头给祝师傅又从银杏树底下挖出来一坛酒,被他吹胡子瞪眼睛地喊。

“你这丫头,这又是哪里偷藏起来的酒,我怎么不记得自己埋过?!”

“是兄长埋的。”

你说道,然后问祝师傅,“祝师傅,能和我说说兄长的事吗?”

你已经可以很平静地提起这个话题了。

在炼狱家的经历,让你想通了一件事,没什么道理,但是简单粗暴,而且非常解气。

虽然兄长做的事的确可以让你这个当事人骂上一句混账,但那前提是他还活蹦乱跳地生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上——

人都没了,说再多的有什么用,还不如想办法努力一下锻出空前绝后的好刀,也许还可以亲眼看到杏寿郎握着自己的刀,一击砍掉那只鬼的脑袋瓜。

现在的你,只想听祝师傅说一说,在没有你的日子里,兄长拥有过怎样的时光……仿佛只是这样,就可以弥补回漫长的空白回忆一样。

“你兄长他……”祝师傅摸了摸坛身啐了口,嘟囔着是坛好酒,臭小子还挺会藏。“是个混小子,当年我这里被他祸祸的酒至少得有十坛八坛。”

你掰着指头算了算,发现每次抱着短刀睡觉时梦到自家亲哥埋的酒其实有二十来坛,不光埋酒还往幸存里掺水时,不由得无语地捂住了脸颊。

——兄长你熊的!!!

者有话要说:

槙寿郎:……不是家里耐摔打的小子,冷静(喝了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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