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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一下静止了一般，祝渝眼神四处乱瞟，沈炼表情也不自然，耳根红得能滴血，祝渝也没好到哪儿去，脸上一片烧热。
不小心和沈炼视线撞上，他尴尬地捂住嘴咳了几声，挠挠头说：“那什么，我先回房间了，你好了再过来。”
妈的，怎么那么尴尬。
“好。”沈炼低声应着，从床上坐起来，没看祝渝。
他也没想到会……
祝渝走了两步，又折回去，眼睛盯着天花板看，“虽然不太好，但还是问一句，你、会吗？”
之前不是坏了吗，这应该是第一次吧，要是不会的话，他勉为其难教他一下。
沈炼怔了一下，略微抬头看着他，黝黑的瞳孔中瞧不见一点情绪，利落的碎发垂在眼前，将他饱满的额头稍稍遮住，凸起的喉结滚动着，似调侃似惊喜：“怎么，你要教我？”
“你要是不会的话我就教你啊。”祝渝完全不看沈炼的脸，小声嘟囔：“这玩意儿憋太久真的会坏，你别不当回事儿。”
这他妈都能算医学奇迹了吧，被他坐一下就那啥了，可得仔细着点儿。
祝渝都快急死了，偏偏沈炼还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你担心我？”
祝渝耐心被磨光，伸脚踹了一下沈炼，“憋死你得了，妈的。”
亏他还那么担心他，这家伙怎么那么欠揍。
他骂完就走，都出门了又回头提醒沈炼，“我说真的，你要是不会就上网搜搜，别弄坏了。”
沈炼坐在床边，两条大长腿向两边敞开，手搭在膝盖上，身体略微前倾，他仰头看着祝渝，语调散漫道：“你这么有经验，要不你直接上手帮我？”
“你去死。”祝渝毫不客气地剜了沈炼一眼，“憋死你得了。”
居然敢逗他，皮痒想挨揍了是吧。
祝渝一边在心里骂一边把门摔上离开，回到房间后，他后知后觉刚刚被沈炼逗了两句就走了，沈炼不会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了吧？
艹，刚刚就他妈该上去一把给他拧断，沈炼胆子肥了居然敢逗他玩儿。
不过，沈炼之前不是坏了吗，现在真好了？
应该是好了吧，挺硬的。
好了好啊，以后他不用再夹着尾巴做人了。
想通后，祝渝放松地躺在床上，下意识想从口袋里摸手机看消息，这才想起自己手机被收了。
好无聊，家里有闲置手机，但他电话卡还在那个手机里呢。
要不去找沈炼用他的手机给时嘉恒发条消息？今天被罗勋堵的事儿他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干就干，祝渝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随手抓了抓凌乱的发梢准备起身，恰好沈炼推门进来。
“你这么快？”祝渝惊讶地挑挑眉，旋即表示理解，“也对，第一次没经验确实会比较快。”
沈炼：“……你在做什么？”
“我？没啊，准备去找你。”祝渝重新坐回床上。
沈炼拉开椅子坐下，从书包里拿出两张卷子瘫在书桌上才回头看祝渝，“怎么，你准备上手帮我？”
“滚。”祝渝没好气道：“手机给我。”
沈炼挑挑眉，“要手机干嘛？”
“你管那么多，给我。”祝渝不耐烦地说完，上手想拿沈炼的手机，却被躲开。
“渝宝儿，得交换。”沈炼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跟祝渝说，“你告诉我你和沈枝意怎么回事，我就把手机给你。”
“你坑我呢？”祝渝斜睨着沈炼，“我又不是非玩这个手机不可，你想套我话，门都没有。”
“这算什么套话。”沈炼笑着说完，把手机踹进裤兜，“这是等价交换，你得到你想要的，而我也知道自己想知道的。”
祝渝起身走到沈炼身边，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你少他妈糊弄我，你用个破手机就想作为交换知道我和沈枝意的事儿，你想屁吃呢。”
再怎么说，也得让沈炼交出一个秘密交换，不然他亏大了。
沈炼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将手边的试卷推到祝渝面前，“行，那就写试卷。”
祝渝：“？？”这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沈炼怎么那么轻易就放弃了？
“你确定不再劝劝我？可能你把我哄高兴了，或者你用你的秘密跟我交换，我就告诉你了。”
不是他想和沈炼说，主要是他现在急用手机。
沈炼戴上护目镜，拿出笔就开始写卷子，顺便抽空回答祝渝，“算了，我不喜欢强迫别人，而且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你坐过去点儿，把那张试卷写完就睡觉吧，我得写三张。”
祝渝一下急了，“不是，我没有不想说，就是觉得这么告诉你了，我有点亏，这样，你也告诉我一个你的秘密，我们交换一下。”
沈炼写字动作不停，似乎真的对这件事不感兴趣，“这样不是我亏了吗，又得借手机给你，还得交换秘密。”
“哪儿亏了。”祝渝一把拍在沈炼肩膀上，开始诱惑，“交换秘密后，我俩就是过命的交情，以后我俩和平相处，我罩着你，你在一中横着走，赚大发了呀，哪里亏？”
才怪，他到时候要用沈炼的秘密威胁他，让他乖乖听话。
至于他和沈枝意的事儿，在一中也不是什么秘密，就沈炼这个傻子不知道。
直接去问严然时嘉恒他们多好，傻啦吧唧的来问他，这不是给他机会宰他吗？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沈炼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没有秘密，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上钩了。
祝渝别过脸去偷笑，待嘴角的笑容被压下去后，他才转过身跟沈炼说：“鬼才信你，人怎么可能没有秘密，既然这事儿我占了便宜，那我不问你过分的，你就跟我说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就行。”
到时候沈炼惹他的话，他就把这事儿告诉叔叔阿姨，让他们制裁沈炼。
谁料下一刻，沈炼的声音响在他耳边，“这个不行，换一个。”
“？”他疑惑地抬头看着沈炼，“为什么不行？”
“就是不行。”沈炼语气不容置喙。
“换就换，小气鬼，那有人交换秘密还临时变卦的。”祝渝不满地嘟囔着，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那你有跟人亲过吗？不是脸。”
沈炼转了转笔，把笔放在桌子上，单手撑着头，垂眸看向祝渝：“和你算吗？”
祝渝：“……算个屁，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我说的是长大后。”
“没有。”沈炼转过身，继续写题。
祝渝深吸一口气，“艹，你真没骗我？”
他怎么就那么怀疑呢，高二那会儿，他还听沈炼他妈说沈炼疑似跟人早恋呢，沈叔叔还连夜去阳城抓人，不过好像没抓到。
“骗你我有什么好处？”沈炼低着头，灯光正好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他薄唇微启：“现在该你了。”
祝渝盯着沈炼看了许久，直到确认沈炼没撒谎才道：“嗐，其实我和沈枝意啥事儿没有啊，他们瞎传的——”
还是觉得有点亏。
“为什么会瞎传？”沈炼边写题边说：“应该会有原因吧。”
“因为我俩高一是同桌啊，同桌之间，关系好点也不奇怪吧。”祝渝撇嘴吐槽，“那些人思想太龌龊，就喜欢捕风捉影。”
“只是这样？”沈炼语气多了几分不确定。
祝渝耸耸肩，“不然呢，还能是什么样。”
沈炼又没问细节，他这样说也没问题吧。
下一刻，他就听到沈炼说，“我不信。”
祝渝叹了口气，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像自言自语，也像呓语：“你不信也没办法啊，事实就是我说的那样，当时我刚上高中，天天和沈枝意混在一起，久而久之，大家就开始乱传了，最后还惊动了班主任，被叫家长了——”
我艹，怎么脑子一热，全跟沈炼说了？
他恼羞成怒般威胁沈炼，“后面的你假装没听到，不然我掐死你。”
“嗯，我什么都没听到。”沈炼写完一道题，从兜里拿出手机递给祝渝，“只能玩十分钟，今天不把试卷写完不能睡觉，要是月考没超过我，我会提一个很过分的要求作为赌约，到时候不许反悔。”
祝渝：“……你认真的吗？用这个威胁我你也是够没品的。”
沈炼：“我像是看开玩笑的样子吗？”
祝渝一把抢过手机，“密码多少？赌就赌，小爷怕了你不成。”
沈炼没抬头，“你生日。”
“你有病吧？用我生日当锁屏密码。”祝渝一边吐槽一边解开手机。
“好记，其他的容易忘。”沈炼说。
祝渝忍无可忍翻了个白眼，“你自己的不比我的好记？毛病。”
沈炼没再搭理他，他也乐得清闲，转过身背对着沈炼登上自己□□给时嘉恒发消息，把今天的事儿大致跟对方说完后，退出□□把手机扔到沈炼手边。
“谢了。”他指着跟前的卷子，问：“我写完这个就能睡了是吧？”
沈炼一边对答案一边回答：“嗯，快写。”
艹，这家伙还是人吗，一边跟他聊天一边写试卷，这才多久他就写完一章了？
祝渝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没忍住爆粗口：“你他妈是人吗？居然一题没错。”
“这个比较简单。”沈炼低调地说完
，又拿出一张试卷开始写。
祝渝像是受到激励般，突然来了干劲，但当看清那些题目时，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所有干劲都化为虚无。
沈炼的声音很合事宜地传来，“先把会的写了，不会的等会儿我教你。”
“哦。”祝渝拿起笔，认真找了一圈，最后把第一道选择题写了，他把笔一扔，底气十足地对沈炼说：“我写完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整章试卷都写完并拿了满分呢。
沈炼垂眸看了一眼，波澜不惊道：“错了。”
“不会吧，这是我唯一会的题了，我口算过了，应该不会错啊。”祝渝瞳孔放大，一把抓起试卷递到沈炼跟前，“你再仔细看看？”
这他妈唯一会的一道题还错了，他脸往哪儿搁。
“真错了。”沈炼语气多了几分无奈，“你还是去睡觉吧，之后重新找机会给你补课，现在别打扰我。”
“谁稀罕打扰你似的。”祝渝切了一声，把试卷揉吧成纸团扔进垃圾桶，“老子还不乐意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