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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六释然。半个月来，她是真被吓到了。
“不过，话说，你还真是厉害，让我看看，你好像真的一点都没受影响呢！”
阿六还是忍不住狠狠拍了几下便宜舅舅扒拉着她的手。
“这半个月有什么收获？”
“好像凝形很稳定了。而且，进入混沌状态和本体状态之间的切换更自如和稳定了，可以同步行动，也可以各做各的。还有，星轨移形几乎没有了滞涩感，估计瞬影七叠很快就可以劈出第三个空间。就是我的混沌晶核有点不受控制，到现在还藏着呢。”
“哈哈哈，估计族长用来钓它的混沌本源有点吓到它了。忍不住贪吃，吃下去就知道怂了。族长的混沌本源哪有那么好消化的！”
“不过，它吞了族长的混沌本源，结果被你的混沌本源拒之门外，估计它的胆子都差点吓破。嘿嘿！”
“执令大人，我和你的混沌本源不互相排斥，为什么我的身体会对族长的混沌本源抗拒呢？”
“估计是因为族长的混沌体比你高级太多了，你能不本能臣服，甚至自愿让他的混沌本源吞了你的，都是因为你是天生的完全混沌体。”
“哈？还有这一说？”
“你说以前你有一颗天地初开时形成的混沌珠，那你肚子里那颗，你没感觉到过它想奉献自己给那颗混沌珠吗？”
阿六突然想起在雷谷时珠珠想进她的气海帮她，结果进了气海后还是个小灰点的混沌晶核主动往它身粘，又粘又抗拒，弄得珠珠只好灰溜溜退出去。
混沌晶核那时还真是有点那味道——不由自主想献身，却又抗拒本能。珠珠不由自想吞噬，也努力抗拒本能。所以两个在她气海中好一顿拉扯。
现在终于弄明白了。珠珠却已经不在了。
阿六的心突如其来的一痛。
再也没珠珠了。
虞清晏见阿六神色黯然，知道她又想起了混沌珠，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道：
“阿六，其实混沌珠只是形式上不在了，但是它已经完全融入在了你的身体里，刻在你的脑海中。而且你体内那颗混沌晶核，其实应该有很大一部分就是来自于混沌珠，它将来一定能成长为像混沌珠一样的强大。”
阿六点了点头，道理她都懂。她知道万物轮回，可是，她只想要眼前这一次的那一个，不想再去轮回中寻找曾经的记忆。
“执令大人，我们何时启程前往冰心谷？”阿六问道，她想快点离开太墟境，尤其是这个小空间，她再多留片刻自己也会像那些族人一样变成修炼狂。
“明日一早。我已安排好一切，此行除了你我，还会有几位长老随行，以确保安全。”虞清晏回答，又突然想起那颗冰魄子珠，不由问道：
“对了你的冰魄子珠结契了吗？”
“结契了，这些天在小空间修炼全靠它了，否则我可能很难控制自己的心境。”
相比前两天的烦躁坐立难安，现在她的情绪很稳定，虽然还是急于出去，却没有了那种火急火燎的冲动。混沌晶核都受到影响，老老实实回了气海，安安静静地随着阿六的混沌形态缓缓吸纳运转。
吞了一点族长的混沌本源，又在太墟境这种满是最精纯混沌气息的地方，它也升级了。
已经开始形成了自己的混沌本源之力，如果阿六这时运转混沌之力生成小空洞，就会发现它更加稳定和持久。
不知由哪里落进来的阳光，洒在小空间，为这片寂静之地带来一丝温暖。
阿六无声地向那些在勤修苦炼中的族人挥手道别，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这些连寒暄的时间都舍不得的族人。
与长老们一起踏上了前往冰心谷的飞舟。
“执令大人，”
“小阿六，还是不愿意叫声舅舅吗？”
“哦，那个，你还真是执着啊。这声舅舅，真那么想听啊？”
“其实，小阿六，你也看到了太墟境和小空间的情况。小空间虽然是因为开辟的空间长老本身就性格淡然，一生少与人打交道，是个修炼成痴的人，所以小空间不那么讨喜。但实际上，虞氏一族本身就是个挺奇怪的家族，家族中人的个性好像分化得十分极端。据传是上古虚空兽和九尾赤狐血脉，说起来，虞最早确实是赤狐一族的姓氏，我觉得可能我们虞氏一族是真的有赤狐一族的血脉，非常活泼，比如我。”
阿六在太墟境中与长老们相处了几天，也发现了一个情况，虞氏家族中，要么是沉闷得可以几天不与人交流的性格，要么是活泼得连睡觉嘴都闲不住的性格。
这种闲不住的性格之人留在太墟境无疑是对心境的一种可怕考验。
阿六听虞清晏这么说，想了想，觉得如果祖上真的有赤狐血脉，那她肯定也是这种血脉的代表，她绝对不是那种能闷得住的人。
“哈哈哈，你们这两个小家伙！”
两位正在飞舟窗边晒太阳的长老光明正大地偷听着甥舅两个的对话，忍不住哈哈大笑。
虞清晏好脾气地挑了挑眉，继续跟阿六闲聊，
“小时候，大概十来岁的时候，身边都是修炼狂魔，把我弄得实在是受不了，有一天我偷偷带着两只混沌兽跑到归墟外海玩，就是咱们进结界门掉进去的那个星砂海。”
结果出了意外害得一只混沌兽被时空漩涡转走不知去向。我被狠狠罚了一顿，又去守了半年蚀骨渊。
在蚀骨渊我一个人，日日夜夜听着那些渡劫人蚀骨哀嚎，没有人理会。只有清雨姐，她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太长时间在太墟境里，每隔半个月就需要出去调理一段时间身体。
她总是会带各种奇奇怪怪的小玩意，会给我讲外面的千奇百怪的故事。
所以，虽然虞家子大部分人性情淡漠，但是我和清雨姐却是例外。
我喜欢笑，喜欢热闹。清雨姐喜欢看着我笑，看着我制造各种热闹。
阿六想起了娘最喜欢倚着半山腰的平台上的大树，笑眯眯地望着自己带着小青和小哇调皮捣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