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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栖听到这话，就确定了。
尹思雅果然是个大绿茶。
尹思雅和尹吟音天天围绕在孩子们身边，也不知道孩子们会被她们教成什么样！
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失职了。
霍云栖微笑，往前走了几步，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掌心擦着地面而过。
破了皮，流了血。
霍云栖痛得尖叫一声：“啊——”
符乐昕听到母亲的叫声，下意识回头，便看到母亲跌在地上，一脸痛苦，掌心渗出了鲜血。
符乐昕惊了下，赶紧跑到霍云栖身边，急了，“您，您怎么了？”
霍云栖可怜凄惨，摊开掌心，“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划破了皮，好疼啊，昕儿给娘吹吹好不好？”
她要全方位地攻势女儿。
既然女儿还会对她心软，那就让女儿心疼她，她再温柔哄女儿，对女儿好。
一点一点占据尹思雅母女在女儿心中的位置。
符乐昕嘴唇紧抿，似乎很不习惯这样的母亲，没有动。
尹思雅眼睁睁看着霍云栖在自己面前摔倒，装可怜，忍不住蹙眉。
霍云栖今日是怎么回事？
她不应该很讨厌符乐昕吗？
尹思雅稳住心神，“表嫂，我知道你很讨厌昕儿，但昕儿是无辜的，请你不要再伤害她了。”
话音落下。
符乐昕小身子猛地一抖。
霍云栖抬眸，微笑，“表妹，我刚才似乎没有说过讨厌昕儿，你却一直在挑拨我和昕儿的关系，你是不是想让昕儿成为没有母亲的孤儿？”
符乐昕抬头，看向了尹思雅。
尹思雅瞳孔一缩，“我没有——”
霍云栖温柔地打断她的话，“既然没有，就不要乱说话，我很感激你来探望昕儿。”
“但是，接下来是我和昕儿母女相处的时间，你能给我们母女一些单独相处的机会吗？”
霍云栖声音温柔，态度却很强势，完全不给尹思雅反驳的机会。
在女儿面前，还是要装一下。
不然以霍云栖的性子，直接拿起扫帚就把尹思雅轰出去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尹思雅也没有理由留下来。
尹思雅深吸一口气，只觉得霍云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尹思雅看向符乐昕，温柔地笑了笑，“昕儿，这是我亲手做的荷花糕，我放在这里，你记得吃哦。”
符乐昕点了点小脑袋，“谢谢表姨母。”
尹思雅放下糕点，不甘心地走了。
临走之前，她忍不住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霍云栖盯着尹思雅离开的背影，发现她看了某个方向。
尹思雅在看什么？
看符砚安吗？
尹思雅身为女眷，却可随意出入符砚安的院子！
说明什么？
说明尹思雅很得符砚安的信任，也很得昕儿的信任。
霍云栖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冒烟了。
霍云栖看了看女儿的小脸蛋，委屈，“我知道昕儿很讨厌娘亲，没关系的，就让我接受惩罚吧，等血流干了，我就死了，你就再也见不到讨厌的娘亲了。”
符乐昕听到这话，顿时急了，“不要……”
她不要娘亲死。
也不要见不到娘亲。
符乐昕小心翼翼地捧着霍云栖的手，吹了吹，紧张道：“您，还疼吗？”
霍云栖见女儿肯亲近自己了，眼里闪过笑意，毫不犹豫地点头，“疼，我快疼死了。”
她视线扫过符乐昕那双白嫩的脚丫子，温柔道：“但是，你先穿上鞋子好不好？你赤脚站在地上，会着凉的。”
符乐昕听到母亲温柔的声音，闻到母亲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眼神恍惚，感觉一切都很不真实。
娘亲竟然关心她了？
真的吗？
霍云栖试探性地伸出手，抱住符乐昕的小身子，让小小的女儿靠在自己身上，低头帮她穿鞋子。
温柔的清香争先恐后地挤进符乐昕的鼻子里。
符乐昕小心翼翼地抬起小脑袋，看到了娘亲温柔的脸。
娘亲，在帮她穿鞋子！
符乐昕心跳如鼓，跳个不停，一抹红晕悄悄爬上了耳朵。
霍云栖一只手抬起女儿的脚。
女儿的脚白白嫩嫩的，可爱死了。
霍云栖爱不释手。
很快，霍云栖帮符乐昕穿好鞋。
符乐昕低头看了看鞋子，感觉自己站在了一片云朵上面，轻飘飘的。
霍云栖继续装可怜，捂着额头，“我的头好晕啊，我可能失血过多，快死了……”
她声音虚弱，脸色憔悴。
符乐昕脸色一变，“我去让爹爹请大夫！”
“不用。”霍云栖拉住女儿的胳膊，低声道，“你扶我回去休息，上个药就好了。”
符乐昕猛地点点头，伸出双手，扶住霍云栖。
但她小小一个，怎么可能扶得起霍云栖？
霍云栖笑了笑，右手搭在女儿的肩膀上，紧紧依靠着女儿，弯着腰，没有把重量压在女儿身上。
但让女儿知道，她这个老母亲需要女儿的帮助。
霍云栖走路一拐一拐的。
走了几步。
一片阴影袭来。
霍云栖抬头，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符砚安。
他背着光，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能感受到，他正死死地盯着她。
就如从前，他总是用这样的眼神看她，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拆吃入腹。
他坐在这里多久了？
她刚才那些拙劣的演技，他都看到了？
她那些演技，骗骗女儿还可以，根本骗不到符砚安。
霍云栖莫名觉得羞耻，不自在移开了视线，尽量不看符砚安。
“爹爹——”符乐昕看到符砚安，眼睛一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纠结如何称呼霍云栖，最后道，“她受伤了，流了很多血，快死了，您快请个大夫回来！”
霍云栖：“……”
好羞耻啊。
符砚安估计又要笑话她了。
她小时候顽皮，参加宫宴的时候，爬到了树上，不小心摔下来，被符砚安看到了。
符砚安却在笑话她，还对她冷嘲热讽。
后来每次见面，他总是要嘲讽她，打击她，见不得她高兴。
若是可以，她恨不得离符砚安远远的。
可，她这辈子成了他的妻子，还有了三个孩子。
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霍云栖扭头，死死盯着符砚安，挥了挥拳头。
下一瞬。
她似乎听到了他的笑声。
他果然在嘲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