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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迷魂情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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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在阿布家住了下来,她没有说起来小镇的目的,阿布知道她有心事,也没有再问她。只是一日三餐,喊她吃饭,给她提供一个家的温暖。少女偶尔也会跟着阿布去他的竹器店里坐坐,看着一根根竹子在他灵巧的双手下,成为一件件实用的器具。

来店里买东西的村民,看到阿布店里的漂亮少女,都会会心一笑。比较熟的人还会拍拍阿布的肩膀,冲他挤挤眉。阿布知道被他们误会了,冲少女抱歉地笑笑,少女也只是笑笑摇摇头,表示她并不在意。

接下来的几天,阿布起早贪黑,几乎一整天都呆在店里用细竹丝编着一个个类似灯笼的框架。少女问起他,阿布解释说这是镇里节日,举办活动要用的孔明灯。并答应少女节日那天带她一起去玩。

节日的那天,小镇里张灯结彩。在镇中心的空地上,搭起了一个不太大的平台,以供表演节目。阿布正在场地里帮忙,少女和李奶奶就在这个时候来到了观众席。

“唉,这么多年,可怜了阿布这孩子,刚出生妈就因为镇里穷丢下他爷俩走了,没过几年他爹也死在煤矿里,靠着街坊的轮日照顾才活下来的啊。”李奶奶伤感地看着场内忙东忙西的阿布,忍不住为他的童年悲泣。

少女听完,同情阿布的同时,也明白了他为什么整天除了在竹器店里忙活之外,都是帮着街坊邻居做事。他是在用他的方式报恩,他爱着这个小镇,爱小镇里的每一个人。只是,阿布,你为什么看起来总是那么快乐,你应该悲伤的啊?看着阿布的身影,又想到自己的遭遇,少女忍不住就欲哭出声来。这个时候李奶奶似有所觉得握起少女的手,看着李奶奶安慰和鼓励的眼神,终于没有令眼泪流下。

节目很精彩,小镇的居民也很热情,周围充满着欢声笑语,不少少男少女们唱起了民谣,跳起欢快的舞蹈。在这样的气氛感染下,少女的心情也慢慢地从悲伤中好起来,脸上露出了好看的微笑。

突然,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台下的观众们都喊着:“阿布!阿布!”少女事先并不知道,阿布要在节目中唱歌。不过听周围的呐喊声,阿布在这里绝对是极其受欢迎的。

“今天,我要唱一首歌,感谢镇子里的每一个人,我爱你们!同时,我也想把这首歌送给我的一个好朋友,我想对她说,请你快乐起来。不管以前怎么样,接下来的每一天,请你都要快乐地度过,我们也会一直陪着你!”

说完,在安静的星空下,阿布清澈温暖的歌声响起。

“触摸曾经的过去/是你带给我的温暖/我不要什么永恒的话语/只会呆呆地看着你/或许有一天/快乐真真切切地降临/那时候的我/会说我爱你……”

阿布真情的演绎,换来台下一片片热烈不止的掌声。不知什么时候,少女伏在李奶奶的肩头,狠狠地抽泣。李奶奶轻叹一声,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少女的秀发。

阿布不能不承认,他喜欢上了这位陌生的少女。只是他没说,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表现,让少女安静地住在他的家里,或则少女陪着他,安静地坐在在竹器店里。

平平淡淡地过着每一天的日子,阿布平时还是在店里编竹器,经常帮镇子里的村民忙东忙西。不过令他开心的是,少女的心情似乎也一点点地好了起来,话多了,笑容也多了。没事的时候她会跑到李奶奶的铺子里,和李奶奶一起做一顿简单却温馨的晚饭,等阿布关了店门,三个人一起开开心心地吃晚饭。

时间似乎就要一直这样走下去,直到一天夜里,少女的生病。那一夜,少女从恶梦中惊醒,然后发起了高烧。阿布闻声赶来的时候,少女躺在床上意识都已经迷乱。

那天夜里,他听见她在昏迷中叫喊:“放开我,放开我,不要!不要!不要……”他只是忍着泪,紧紧地抱着她,然后又听她胡言乱语的喊着:“信泽!信泽!你在哪里……阿布,阿布,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一个人了……”他没有哭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紧紧的抱着她,守了她三天三夜,因为她说,不要离开她。

在阿布的照顾下,病终于好了。每天阿布都会熬上一瓮鱼汤,给少女滋补着身体。少女的脸色慢慢好了起来,可她又恢复了刚来时候的失落悲伤的神情。

阿布有种不好的预感。

终于,少女对他说,“阿布,我想我要走了。”

愣了愣,阿布的心里像被针扎得一样疼,可他还是笑着说:“嗯,我知道了,你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话没说完,一个柔软的身体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凑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声:“谢谢你。”

离开前的一天,阿布早早地关了竹器店的门,回到家,不由分说拉着少女往外跑。他们走过小镇的古道,登上一层层的石阶,来到小镇的最高处。

阿布牵着少女的手,并没有说话。良久,阿布笑了,指着天边对少女说:“看那里!”

少女转过头,就看见,成百上千只孔明灯冉冉升起,闪闪烁烁的灯火,在星空的印衬下,异常美丽。少女的眼眶湿润了,嘴角却挂着笑,因为她答应了阿布,她要快乐地过每一天。

“以后伤心的时候,就看看星星吧,它们之中有我为你做的孔明灯,会一直看着你,陪着你,直到你快乐……”

第二天清晨,阿布起了个大早,却发现少女已经收拾好一切离开了。阿布在她住的房间里面发现了少女留给她的信:

谢谢你,阿布。跟你在的每一天,我都会永远记在心底。只是,原谅我,不能留下来。

原谅我,阿布。以前没告诉你,我的家在x城,我刚从戏剧学院毕业。我有一个很爱我的男朋友,他对我很好。他不知道我来了这里,没有一个人知道。

因为我,我在一次出差,醉酒之后,在宾馆里被几个男人给玷污了身子。那个时候我万念俱灰,只想离开家离开他,走着走着就来到这里。

三生有幸,让我遇到你。你让我重新有了接受新生的勇气,又重新感受到了什么叫快乐。你让我感受到了,不一样的,爱。

只是,我不知道另外一个他能找到我,他已经知道了那件事,可他还是写信叫我回龙城的公司去。所以,我想,我该是要离开了。

谢谢你,阿布。谢谢你对我的好。

对不起,阿布。我不能爱你,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也有了一个等我的男人。我必须要回去,那里有我的家。

原谅我,阿布,原谅我的离去。原谅我,不能去,爱你。忘了我吧,阿布。

——若惜

两行泪,终于不自觉的淌下,落地成声。

之后,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他也没离开小镇去找她,只是每天,关了店门,都会踩着夕阳的影子,去酒肆打上一竹筒的清酒。

阿布坐在阁楼上,抬着头看星星,就是一整夜。

坐上回龙城的火车,尚若惜看着两边快速倒退的风景,想起那个叫做阿布的朴实少年,泪流满面。但她必须要会去,因为那里有她的家,还有一个不舍的牵挂。

不是不可以爱你,只是有人,早已经占据了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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